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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哪吒x敖丙 少爷早上好①】

 

表面阳光轻痞 内里心思略黑

-管家哪吒

表面面瘫傲娇 内里天真单纯

-少爷敖丙

 

 

 

“少爷，该起床了。”

 

因驼背而略显矮小的白发老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，缓缓拉开厚重的灰色窗帘。

 

日光一点点倾泻，先是爬上纯黑的被套，再扑上一只白得近乎发光的手，铺上晨间阳光更是冰肌如玉。

 

待光袭向那人双眼时，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微抖了抖，眉和眼皮不耐地皱起，嗓子里赖皮的哼唧沙哑又软绵，身子一翻背对了光源。

 

长度适宜的刘海因而全倒在一侧，露出精巧细致的脸庞。

 

即使双目紧闭，但额下横眉形粗深厚，笔直的鼻梁延伸与微微翘起的唇珠构成自然完美的角度，天然的红石榴色唇瓣因干涩有了些勾缝。

 

“嗯…五分钟后再叫我。”

 

床上的凸起蠕动了几下，又安静下来。

 

“是，少爷。”

 

老人无奈地笑笑，慈祥地看着那人的背影，放轻脚步走出了房间。

 

他站在门外戴上一副金丝带链眼镜，掐着手心里怀表，怀表外壳雕刻了银色的海浪波纹，仿佛真的在流动拍打着。

 

五分钟整，老人转身敲了敲房门，只听里头隐约传来的一声：“请进。”，他一个眼神示意走廊尽头的仆人，又扭动了门把推了进去。

 

床上的人已经起身，正坐在床沿努力回神，却是腰板直挺双肩展开，凌乱不堪的蓝短发和困意正浓的眯眼，也无法掩盖他浑身环绕的玉叶金柯气息。

 

老人走进衣帽间，从里头的桌子上抱出昨晚就准备好的西装校服，在放到床单上后，便退到不远处微鞠躬道：

 

“少爷，您的校服在这，早餐也备好了。”

 

“嗯，麻烦您了。”

 

接着少年便站起身，海蓝色的丝质睡衣没有褶皱，紧贴着肩部线条，下摆平整地随着重力垂下，又因少年的步伐晃荡起来。

 

少年洗漱出来时管家已离开，额前碎发仍滴着水，他用毛巾粗略地擦干后，双手一颗颗扭开睡衣扣子。

 

拉开的衣襟逐渐袒露出块状分明的肌肉，宛如古典主义雕塑般精细雕刻的身体，紧实又弹力，每条曲线都是精心打造一般。

 

睡衣滑落，捞起红竖线白底衬衫潇洒一挥，完成从慵懒贵公子变成雅致贵公子的变身。

 

……

 

只见旋转梯出现一双长腿，墨蓝的西装长裤与黑袜无缝衔接，皮鞋锃亮无尘。

 

少年一手挂着同色的西装外套，一手轻贴着扶手缓缓走下，脚步在刻意的控制下没有一点杂声。

 

到达一楼，很快就有佣人接过他手里的外套，随他走向餐厅，替他拉开木椅。

 

用餐时间也是一片静谧，但大家从不觉得无趣，光是瞥到一眼自家少爷用餐的模样，仿佛欣赏着世上最别致的油画，便不自觉地微笑，又是幸福优雅的一天开始了。

 

待那人正用白巾擦拭嘴角时，等候在一旁的老管家忽然开了口。

 

“少爷，有件事情需要跟您商量一下。”

 

少年抬眸，看向老人一贯温柔的视线，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。

 

“是这样的，我前几日查出了点毛病，恐怕得上医院住段时间了，管家的位置也许得重新物色人选，您看是怎么安排呢？”

 

没人发现晃动的白巾顿了顿，少年的清冷嗓音飘了出来。

 

“你安排就好，我放心的。”

 

“欸。”

 

少年推开椅子站起身，习惯性整理着衬衣，只是这次整理格外漫长又别扭，他故作随意地开口问道：

 

“病严重吗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跟我说。”

 

老人轻愣了一下，绽放的笑容加深了脸上的皱纹，语气没了方才的刻板拘束。

 

“不严重！都是些小病小痛，谢谢少爷关心。”

 

“是吗，那就好。”

 

少年得到了回答便快速离开了，步伐有些杂乱。

 

……

 

同一天傍晚，少年结束一天的课程回到家中时，管家便带来了一位青年，在门口迎接他。

 

“少爷，这是新招来的管家，名叫哪吒，23岁，天津人，毕业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。”

 

“交接工作已经完成了，明天开始他就正式开始工作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少年的脸蛋因疲倦而有些暗淡，手提包被黑发青年迅速地接过，他换下皮鞋直起身。

 

便与身边高大青年的视线相接。

 

黑短发修剪整齐，额前碎发细密柔软，活跃分子在他的眼里跳动，眼角上扬沾染了丝丝邪气，十分自然的笑容显得朝气又有些轻佻。

 

熨烫平整的标准黑色西装和白衬衣因而多了些雅痞气息，不再死板沉闷。

 

哪吒也因雇主投来的目光，嘴角咧得更大，完全一副邻居傻哥哥的模样。

 

少年只是这一眼便莫名地驱散了一天的疲惫，连带着自己心情也雀跃了不少。

 

“跟我上来一下吧。”

 

他擦肩而过才隐约露出的放松微笑，却被细心的哪吒捕捉到了。

 

偏过头的黑发青年在此刻，眼神和笑容却变了味，回头跟管家道别时又是原来傻傻的模样。

 

两人一前一后往房间走，抵达房门，少年伸手摁着把手正准备压下时，一旁的黑色身影却忽然从身侧逼近，白手套覆在他的左手上。

 

隔着顺滑白手套，哪吒手掌心传来的滚烫映在手背，同样烘人的还有他过分靠近的身体。

 

应该是很少人会考自己这么近，才会对热度这么敏感吧。

 

少年抿着唇，压下方才轻松上翘的眼角，眉头紧皱，眼神如刃般刺向身旁的人，充满警告意味。

 

哪知哪吒被死瞪得毫无反应，仍是笑嘻嘻地回望着他，甚至手指还调皮地摩挲了下略凉的手背，让少年惊得瞪大了狭长的眼。

 

“少爷，我来开门。”

 

毫无恭敬语气的一句话，却像亲近朋友一般自然。

 

气息扑面而来，一双明明没有杂念的双眸，少年的脸却莫名地红了起来。

 

带着怒气一个抽手，哪吒掌心握得正欢的手逃开了。

 

“开门。”

 

于是在少年的怒瞪下，哪吒开了门，又看着少年踩着重步进了房间，抬手掩去不可抑制的坏笑，自己才默默地跟了进去。

 

……

 

一个坐着，一个站着，一个神色紧绷，一个神定气闲。

 

“你，以后不要突然靠那么近。”

 

憋了许久，犹豫不定的少年才固定住乱飘的视线蹦出一句话，握拳的双手略微不自然地揪在一起。

 

尽数都落进哪吒的眼底，他依旧维持着正常表情，没有一点奇异的东西，却让人觉得犹如隐藏了狐耳与狐尾的妖精，狡黠得意。

 

“那少爷觉得能靠得最近的距离是多少呢？”

 

他迈出一步，“这样？”

 

另一条腿继而跟上，“还是这样？”

 

不断地发问和不断的逼近，没有一丝多余的停滞，哪吒转眼就站定在了靠紧椅背的少年面前，黑皮鞋与棉拖鞋尖相触。

 

仰视着站立的人，少年头一回体会到失去控制的感觉，只见那人又弯下笔直的腰，这张与自己平分秋色的脸庞最终停在了鼻尖前。

 

而脑袋一片空白，全身绷紧，双手死死抓住两边的把手，呼吸都趋向停止的少年，只能撑大眼睛指责这个不可理喻的人。

 

可没想到哪吒还在靠近，竟歪过头错开鼻尖，眼里的闪光依旧，俨然是要亲上来的样子。

 

最后一切停顿在了唇唇一丝之距的位置，眼看着黑发男人眯起弯月的眼，笑着开口问道：

 

“敖丙少爷，这样可以吗？”

 

随后又毫无预兆地起身，返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，仿佛刚才的都是敖丙自己的假象幻觉。

 

终于重启的呼吸，敖丙大口大口地吸入又呼出着空气，一只手捂上胸口，感受着胸腔里奋力跳动的心脏。

 

“你很威啊，敢这样对我，不想干了？”

 

气极反笑的敖丙冷哼出声，作为雇主却被佣人这样轻薄，还是被男佣人轻薄，说出去还要脸面吗。

 

“那我现在辞职？”

 

这等威胁对哪吒来说就是挠痒痒，他并不缺雇主，只是缺心仪的雇主，好不容易遇上一个，就控制不住想调戏一番。

 

没有预料到的回答让敖丙更感惊讶，按理来说应该立刻辞掉他才对…

 

心里滋生的奇妙感觉让他说不出开除的话，嗓子像被捏着发不出声。

 

“那，那以后注意就好了，我就原谅你这一次，就这一次！出去吧。”

 

碰！

 

敖丙语毕就猛地站起身走向衣帽间，关门又使劲地把门砸得巨响，生怕外头的人不知道他生气了。

 

黑色身影纹丝不动，盯着衣帽间的方向，满脸已是读不懂的神色凝结起来。

 

“哈，还拿不下你吗，少爷。”

 

无畏地勾起了笑，挑挑眉，哪吒便离开了房间，关门时刻意地使了些力。

 

碰！

 

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，哪吒想：

 

这门不关大声点，我们家少爷怕是都不敢出来了。